【奇】高校少女的腦內異世界 第一章
我瞪著無法對到焦的木製桌面,等待睡意來臨。上完課睡覺、睡完覺上課的生活已經很習慣了。
或許有人覺得這樣子很辛苦吧,要在眾多資質極好的學生中找到生存的位置,但說實在的,當你處於這樣的環境,並沒有太強烈的感覺。雖然偶爾看到別校平易近人的考卷以及輕鬆的課程,無奈感就會湧上心頭。或許也有人覺得,就是因為這樣才讓我們存在明星學校的優越感(所謂被當成攻擊對象的同時,也是被肯定了實力嗎?),但我卻不抱持這樣光榮驕傲的心情,因為每次開啟成績查詢系統時,換來的總是一陣嘆息──沒錯,我的成績算不上好,有時甚至墊底,不過我從未想過要轉學、逃離現況,既然當初努力考進來、選擇了這所學校,我就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任。
壓力誰沒有呢?尤其在我發現自己與別人的差距──不具領導力、成績不夠好、思想不夠成熟、毅力不夠持久、在社交方面充斥扭捏,常常羨慕別人有完美的氣質與才能,說到底只是自己不夠努力。
微撇過頭,眼角餘光瞄到鄰座的少女又再專注打手遊,她總是手機不離手,不管上課下課,甚至是考試時。
有時,我想如果能將一切統統放掉,該有多好。
我將整顆頭轉過,呈現側趴的姿勢,望著她高挺的鼻梁好一會兒。少女依就專注於她的遊戲,沒感受到我的視線。
我也拿出手機,放在螢幕上的課表顯示下一節是英文,煩躁感與嘆息同時湧出。再次將臉埋入雙臂之間──自己再不休息,英文課一定撐不過。
想著想著,我逼迫自己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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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老師說話時,嘴邊的肌肉會牽動整張臉的皺紋。
她的聲音總是強硬地奪去所有的專注力,每次她一開口,煩躁叢生,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她說話的口氣我也不是很喜歡,像是在嘮叨抱怨一般。(同時我也想到,我們將與這位班導共處兩年)
她的課程排了很多學習單、報告、小組活動,不是不喜歡團體活動,而是對英文程度不好的我來說,要完成這些作業太困難,到最後總是我的同學們完成,自己卻沒幫到什麼忙。另外,每出現一個活動就要重選一次組員,對此感到非常麻煩。
而此刻,英文老師的聲音伴隨著滿室悶熱的氣溫,汗水自皮膚滲出,身體像泡在水裡一般(而且是溫水不是冰水),濕黏難耐。撐著頭,覺得腦子被烘的昏昏沉沉,我判斷這樣的感覺,似是昏昏欲睡卻又不是真的疲倦,或許只是不想面對新的作業,所以極力分散注意力。
「......請同學們將第三課的課文改編成劇本並拍成短片.......」
縱使摀住耳朵,老師高亢的聲音依然鑽過指縫闖了進來。
已經懶得主動分組,趴在桌上,任由無力感壓住我,想著等最後剩下的那組就好了。這時,有人碰了碰我的手臂,我睜開眼,令人驚訝的某張面孔出現在眼前。
「要不要一組?」黑髮下有著單眼皮的一雙眼睛眨了眨。是坐在我旁邊的那個少女,她習慣性地甩了甩一頭短髮,剛才觸碰我的小麥色手臂依舊定格在原處,我盯著那些指甲剪的非常乾淨的手指,一會兒才會意過來。
「呃......可以啊。」我想像自己此刻呆滯的表情,不免感到丟臉,於是微微撇過頭,同時她收回手、轉身去找其他同學。
雖然坐在鄰近的位置,我們卻很少交談,只偶爾傳通知單或考卷時會對到一眼,或者當對方做了什麼蠢事時會尷尬地相視而笑,我嘗試過更接近她,但在還未真正觸及前就害怕地退縮,聽說她不是個主動的人,我想我在某些人面前也不是。
如今她主動找我一組,莫非是找不到人了?她的那群死黨呢?
我往教室後方看去,看到平常總是跟她黏在一起的那位高挑的儀隊少女,和嬌小的吉他社少女,居然已經找別人組了一組。我再次尋找單眼皮少女的蹤影,她在跟某個身形消瘦的女生交談著──居然是陳靜!我心裡驚叫了一聲,同時覺得這單眼皮少女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找了我和我的死黨陳靜──這兩位平時她極為不熟的同學。
待人數齊後,我們組員聚在一起,我掃視過這些面孔,發現有林欽雨和黃怡鈴──跟我交情不錯的兩位同學。我忽然想到,那單眼皮少女找我一組或許是她們的提議,稍微雀躍的心情頓時又低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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