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藍髮魔女【十二】 在久遠之前
本文章最後由 御灰空 於 2012-4-23 04:24 編輯初次來到這裡 但並不太會自我介紹(汗顏最簡單的方式就是以我興趣當最媒介 請多多指教(鞠躬
現在才會放圖片...(狂汗 希望和大家一起分享這位漂亮的魔女ZERO的模樣感謝羽蕭(師父)繪製>"<~
初章 ZERO
ZERO,是她的名子,也有人稱呼她為『小丑的女王』。
她是萊爾馬戲團的演員之一,在她這字的後方要補一句應該,因為沒人能確認她是否真的在此表演。假如當日有她的表演,肯定是高朋滿座。
萊爾馬戲團中的演員若幸運點,會在獸欄周圍發現總戴著西裝帽、身著華麗衣裳、手握一根金色長杖、偏銀藍色澤及肩長髮的她。她會在那和動物『說話』,對!『說話』,有時是問候,有時又像做交易,接近話題結束後,動物會親暱的臉靠著獸欄,或是爪子輕輕撫著獸欄。
如果她發現了你,會輕輕的微笑,你會看不見她眼睛中的笑意,那是一雙憂鬱藍眼,然後她會伸出食指在嘴前比著,轉身蹦跳離開,等你回過神,腦海就不曾有見過這女孩的記憶,也無從向他人訴說。
她的表演很多元化,變幻多端的魔術、令人心驚膽跳的鋼索、驚嘆多於驚恐的吞火藝術、擁有接近現實社會故事的偶戲劇場、精彩的與獅共舞,還有最值得一提的是和小丑先生的默劇表演。
此刻的她很不一樣,雙手會套上加起來總數是十二的戒指,配上金色長杖,頗有女王之姿。不曉得『小丑的女王』這稱號是否由此而來?
曾經有人會在她表演完畢後跟蹤她回家,但半路總會有種時空停駐的錯覺,身軀不再受控制,而她會似貓的輕巧,跳上最近的矮牆上,追著夜色離開,一眨眼的不見蹤跡,回神,眼中不會有她的身影。
有人了解她的過去嗎?
有人明白她出現的意義嗎?
有人知道她何去何從嗎?
不了解、不明白、不知道,她就這樣沒有預告的闖入現實生活中,在最重要的時刻,拾起人們心中的願望,盡自己所能完成。像座許願池,許下了願,她即刻幫您完成。
那她有願望嗎?
那願望又是什麼呢?
那她的願望有實現嗎?
她沒有任何的願望,在那雙眼中早已顯現,變幻多端的湖底暗藏波濤洶湧,在那小小世界翻絞著,漣漪圈著一個又一個的夢,被戳破。
她今日又來表演了,是和小丑先生的默劇演出。
一如往常,特殊的出場,遮住眼部的銀色面具依然緊緊的戴著,一邊臉頰有一枚紅色菱形圖騰,哥德式的服飾加上皮靴是她顯眼的特徵,襯托出她的神秘感,那根金色長杖在空中轉阿轉的,手上的十二枚戒指毫無影響。
轉入屬於她的神祕世界。
她忽然取下面具,映入大家眼中的是張清秀的面容,近似雪白的膚色、一雙色澤多變的藍瞳,她五官最特別的應該就是那眸子了吧?銀藍色及肩長髮,隨風飄著,有點像海浪輕拍著岸邊,輕鬆愉快。
觀眾驚嘆,神秘的『小丑的女王』,竟是名年約十七、八歲的女孩,那過去的表演是如何訓練而成?身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傷口、疤痕。這可能是觀眾的優先疑問,她沒有回答,就算她的聽得見,以她懶洋洋的個性,不是願望就略過吧!
「大家好!我是小丑的女王,ZERO,在此自我介紹,此刻我正式加入萊爾馬戲團演出,請大家多多指教囉。」
她的嗓音是迷人震波,傳入每個人耳中,在耳膜中來回的跑跳碰,長杖花俏的甩了幾圈,噴出大概有兩尺的火焰,又變出一束花丟入人群,而花沒有落入人群手中,而是變成一隻白鴿,它飛過帳篷消失於黑夜中。
一陣拍手聲熱烈的響徹雲霄,這些鼓勵讓她聽得挺舒服,隨手把長杖到處一點,那個區域就降下花朵和糖果,觀眾們喜悅的撿起,花朵和糖果五顏六色又香氣十足的充滿整個帳篷,那麼多不同品種的花聚集一起,還沒有奇怪的氣味,沒人知曉如何辦到。
糖果都用透明的包裝紙包裹,顏色一目了然。紅色的是草莓、橙色的是橘子、黃色的是香蕉、綠色的是薄荷、藍色的是蘇打、紫色的是葡萄,還有一種透明的,當放入嘴裡將會有自己喜歡的食物味道,每個人都露出滿足神情。
小丑先生此刻加入演出,他假裝自己在一個正方形盒子中,四處敲敲打打、摸索著,他被困住了,臉上的紅色誇張微笑因臉部的抽動降下。
而ZERO此刻站在最頂端的高塔上,拉著一條粗繩跳下,來到小丑先生旁,先是一個震懾人心的笑容,然後她在正方形盒子旁,雙手來來回回動著,像拆開包裝盒,她行走著,環繞著正方形盒子。
隱形蝴蝶結被打開了,小丑先生從其中跳出,手握著拉砲,『碰』的一聲,七彩的紙片飛出,紙片變成白鴿,白鴿飛到掛於帳篷內周圍的鳥籠中。
從空中落下一塊紅布,蓋住ZERO和小丑先生,忽然的一聲喇叭聲在高塔處發出,紅布中的兩人在那出現,助手走了過來把紅布拉開,是一座屬於ZERO和小丑先生的冰雕,每一個部份都相當精緻,神情、動作等。
「今日的演出即將落幕囉,下次的演出是星期三,歡迎大家再度光臨!」
今日的結語,竟是ZERO說出,那樣的微笑、那樣的親切、那樣的神祕,這一個人,有點令人不確定她的存在。
觀眾散去,帳篷內一片寂靜,只剩下幾盞燈照著。小丑先生摘下帽子,而ZERO則是把西裝帽戴好、銀色面具掛回臉上、長杖插在腰際間,準備要回家去。在那之前還得跟獸欄的動物們道聲晚安。
正要走出門口時,小丑先生呼喚一聲,說了一句足以證明他們兩人是舊識的話語。
「嘿!ZERO,還是要稱呼妳原本的名子?妳怎麼又回來這鎮上了?難不成釋懷那些過往?欸欸欸,別走啦!」
ZERO沒聽他說完走了出去,這句話讓她的神情有些許的落寞。
原本的名子是什麼呢?艾琳?洛伊?麗思?都不是吧!這些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假名罷了。
這次回來可是有目的地的,只是偷偷摸摸表演那麼久,忘記了。真糟糕,記性不怎麼好!她暗想著。過往已經帶走情感,還有什麼好釋懷不釋懷的呀?她又補了一句。
她不知不覺走到獸欄前,動物們都睡著了,想必今日演出令牠們疲憊。
「辛苦你們囉!」
ZERO轉身離開,瞬間察覺獅子醒了。抱歉吵醒您了。她俏皮的伸出舌頭,獅子低頭闔眼進入睡夢中。
今夜該去哪裡住宿呢?還是那個酒吧嗎?可是那煙味真重,討厭阿!好吧,前一陣子聽訓獸師說過有個夜店還不錯,那就去那過夜吧,雖然度過多年歲月,還是有個不好的狀況一直跟著,就是認路相當糟糕!她盤算著。
「真的很不好……唉。」
ZERO站在十字街口處,玩弄著一枚戒指,那枚戒指閃爍鵝黃色光芒,直指前方。
這夜店有趣,有趣在和她同名。ZERO。 回復 1# 御灰空
第一篇就好shock{:7_300:}
期待之後的劇情發展 不要放棄突然斷掉喔>w<b
不然發黑歷史也沒關系0w0!!!! 回應
這裡我還在努力熟悉真心感謝熱心的犬神喵(鞠躬
能帶給你這樣的感受 好開心~ 希望接下來的章節也能給你更多驚喜感
這篇其實早完成(小聲 近期又修改過後希望更順暢些
如果有些建議可以說喔^^
第二章 魔女
『在初生之際,帶來了死亡。在死亡之際,帶來了新生。不斷續的反覆,世界的原則,而妳是原則之外。』
夜店中的電音舞曲不斷充斥她的雙耳,雖然她已經躲到牆角處,聲音還是擾人的席捲而來。
真討厭。她呢喃。
殊不知剛才選擇進去店裡的就是她本人。
「小姐,一個人嗎?」
一句既老套又令人汗顏的台詞,在吵雜聲中凸顯而出,已經被煩到有些許不耐的她還是抬頭看看是哪號人物在此刻叨擾著。
藍眼,所有人見到這張面容的第一個注目點,總是令人想停下行走的時間,多一秒的去觀賞她。
她沒開口,只是輕輕碰觸一枚戒指,神情改變了,雖然中間還隔了張面具,還是讓那位不知哪裡來的男人畏懼了一下。但他還是不想放棄,這位小姐可能是他從過去到現在來此店中的唯一的上好極品。
「不聊天也可以,有幸請小姐一杯嗎?」
她原本想要說自己未成年的,只不過一想到原本的年紀,根本能夠當這位男人的外婆了!算了,嘗一嘗人類的消愁飲品也不錯,現在的心情簡直愁字了得。
她點點頭。
那男人快速的走到吧台點了兩杯有著多層次的藍色酒品,端了過來,看透他心思的她微微笑了一下。
「恩,我不確定妳喜歡什麼,我點了如同妳眼睛顏色的酒品,期望妳會喜愛!」
ZERO沒聽他說完,直接伸手勾了一杯到自己面前。這是什麼樣的滋味阿?男人搔搔頭,明明只是個小孩子,怎麼如此難懂?而且眼神中的深遠,是不該有的。
離開嗎?還是繼續留下來?和這位不曾開口說話的女孩同座,離開吧,雖然碰了一鼻子灰。男子思考一番。
人類的消愁飲品,還真是令人頭暈目眩。ZERO臉上出現緋紅,頭也有暈眩感,喉嚨的乾涸,空腹灌下酒品的下場就是醉字了得。
重溫舊夢,一些些只存在於過去的場景,逐漸一片一片拼湊起來,然後又硬生生被打破,變成碎片四散在全黑的空間,重組又四散,四散又重組,循環著惡夢,終於固定下來。
那裡是有濃密樹林和很多小草屋的村子,百年祭即將來臨,家家戶戶忙碌的收耕、編織新衣新帽、收集製作鮮美糕點的材料。誰知道在這樣美好的一面,有一面黑暗隱藏著。
「拜託,別選我女兒好嗎?她此刻正是青春之年,十八歲而已!」
一對父母阻擋在家門口,和眼前的兵卒對峙著,誰都不讓誰。烽火更上一層。
「大祭司的令,膽敢不從?」
兵卒們揮舞手上的刀劍,只怕下一刻見血。火焰燒毀和平雕像。
這對父母自然知道大祭司是找自己麻煩,源由早已不可考證,幾代前的恩怨,竟要以女兒當祭品奉獻了結,想一想還真是悲痛!
雙方人馬繼續爭吵,這棟草屋的位置偏僻,沒人會想一探究竟。不准自己奢望太多的願望實現,就算最基本的也一樣。
這對父母的女兒,在不該探出頭的時間點探出了頭。只因父母命自己在百年祭之前都不准跨出房門。房門外的聲響實在太引她注意,開門。一觸即發。
兵卒健步如飛的推開夫婦,衝擊力道之大,讓兩人撞上後方牆壁,而女兒看傻了這場景,她想要躲也躲不掉,手腕被強壯有力的兵卒抓住一路拖到門口,夫婦清醒過來帶傷也想要救回這孩子。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把恩怨結束在她的身上阿!
門口的戰火在蔓延,父親推開要抓女兒的兵卒,母親直接衝進廚房提起大菜刀,想和兵卒們一拼死鬥,而可憐的女兒只能在其中找些和平地帶立足,十足的大混鬥。
最終,人數多寡處於劣勢的平民百姓終究戰敗,而俘虜──那名女兒被兵卒們帶走,奄奄一息的夫婦想盡力吶喊女兒的名,沒喊到姓,就斷了氣息。
「梓……」
倏地驚醒,ZERO想起自己的名。但這個記憶是正確的嗎?
原來自己吞了一口酒就昏迷好一陣子,舞廳的人群貌似有增無減。不知道時間,真糟糕,看起來還在黑夜中就是了。雖然時間在她生命中是停止的,但生命外的時間還是毫不留情的奔跑。
人跟著時間轉動,那時間又是跟著誰轉動呢?活太久真的會想想這些文學性的繞口令呢!她不禁失笑。
這個城鎮已經擴大到她不知所措,一些店家,以一種她無法明白的交易做生意,一些草屋都變成的高樓大廈。這是聽他人說的,那些高的嚇人,進去會有涼爽氣息的怪屋子是高樓大廈。也有些小房子,那是公寓,還有會四個圓輪跑的正方形怪東西,那是汽車、公車、捷運。
讓幾年前搬回來的她,一度想搬回自己所認定的家中,現在的人類實在想像力太可怕,製造出這些怪物來,不過久而久之習慣了,也和怪物們和平相處。
這杯酒頗深得她的心,可以讓她看見過往。還是說是上一世的自己呢?
雖然入喉時的痛楚,頗讓她不耐,甚至想一口吐出,動腦想一想,當作磨練如何?過去的那些馬戲團雜技,她不也練個十來年?
舞聽的歌曲又換了一首,似乎這幾分鐘,是夜王親臨時刻,玩樂到達最高顛峰,而沒人會注意在一角的奇怪女孩,她又陷入她的魔幻夢境中。
又是一片黑色空間,數片鏡子碎片飛著,它們感覺像是迷失自己的位置,緩慢的、不知所措的飛行,一陣強烈的青色光芒爆閃而出,它們的速度變快、激烈,組裝完成後一面白晶邊緣的平面鏡子,裡面相映的是……最初的她,還是黑髮黑瞳的她。
畫面一轉,她被幾名兵卒架著,虛弱無力的被帶到一個熱鬧廣場的正中央,歡樂音樂和笑聲滿滿的地方,今日是百年祭。
百年祭,從古至今的一種『傳承祭典』,每百年更替一位『魔女』,魔女都會被囚禁在廣場正中央的地牢裡,而地牢開關控制權則在大祭司的手中,過去都是由大祭司的女兒當『魔女』,這是一種無法停止的債,現今在位的大祭司,沒有女兒,但知道曾經和某家族有過過節,剛好她的女兒正值青春,最為適合,命自己的兵卒把她活捉而來。
正午,是交替『魔女』的時間,大祭司按下地牢開關,廣場正中央開啟一個大洞,陽光照射其中,一名藍髮、藍瞳、蒼白膚色的女子走了出來,步伐有點不穩,搖搖晃晃的走著,她停下腳步,沒有再前進,她單腳銬上生鏽鐵鍊。
不知道為什麼包圍廣場的人群歡呼著。大祭司比劃一下,要大家安靜,也比劃兵卒把她架到那位『魔女』面前。
那位女子很漂亮,雖然她年紀約有一百多歲。
樣貌不會改變,是嗎?她想著。
藍瞳對上黑眸,藍瞳好像對她傳送些什麼資訊,她不懂。
藍瞳主人感覺到自己的想法無法傳遞,無奈的搖搖頭,繼續低著頭不正視陽光。
大祭司念著交替祭詞,而人群肅然起敬,不敢大聲呼吸,也不敢嘻笑,直挺挺的看著廣場上兩名女子。
祭詞很長,中間有一段是停頓的,那有兩種用途,讓念詞者小小喘一口氣,另一個是讓接受『魔女』力量的女子,不用受到強勁的魔力衝擊,以免致死。
「快逃!」 第三章 魔力
『時空流逝,體內的時鐘將在此刻終止,妳繼承了我,背負罪孽深重的禁藍詛咒,妳可以選擇改變,在這一個契機中。』
有力的藍色旋風捲起,讓廣場周圍的東西都難以駐足,大祭司錯愕的沒有把祭詞繼續念下去。這應該史無前例了?『魔女』竟會反抗?
大祭司還是鎮住自己的威風,命兵卒快快拿下那兩位叛變的『魔女』,但是塵埃蒙蔽雙眼,該怎麼找人?大祭司慌張的神情加上不斷冒冷汗。假如百年祭沒辦成,天神會不會降罪阿?他口中的命令急促又暴躁。
總算塵埃落地,但廣場中的兩位『魔女』早已消失不見,人群嚎啕大哭。天神會降罪阿、會降罪!
大祭司也一氣之下回到自己的屋內,這次的百年祭是最後一次了,因為有人付出代價,讓她自己背負最後的罪孽。
兩位女子出現在樹林中,一名白絲和深藍交織,剛才的出招使得她虛弱許多,一名是銀藍髮絲,而眸子是似乎有著不同變幻的藍,她驚訝望著眼前的救命恩人?她並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
「我雖然無法完全拯救妳,至少帶妳離開了宿命。」
前者無力的說著,女孩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只知道目前自己不再是自己了,是另一個人。
「妳很疑惑,這些的來由。」
女孩點點頭。
「我是現任大祭司的母親,看不出來對吧?只要是這個村子的女子都可以繼承這個禁藍詛咒,而大祭司只是個好聽的稱號罷了,只是讓捐獻生命能量的家庭好過一點的謊言,不要怪罪我的兒子,是我逼他這麼做的,因為我想了斷這詛咒。」
女孩聽得一愣,她有點不明白。
「阻斷詛咒的方法,是把力量切割,其中一方把力量耗盡。我在把妳帶來此地時已經耗盡了。」
這句話語,一語道破這位大祭司母親的狀態,她的動作搖搖欲墜,像絲線斷掉的木偶,跌坐在地。
女孩本能的去接住上一任『魔女』,原因是兩人現在流的血液相同,雖無法情同母女,但相同的能量振動,是無法抹滅的。
「好輕……?」
女孩有點錯愕的輕輕放下她,讓她躺於自己的膝上,不知所措。
成為『魔女』後是不用進食的,身體機能會停止運作,樣貌維持在『改變』的當年,唯一改變的是藍髮和藍眸,妳之所以和我不同,原因是能力只有一半,我將盡我剩餘的魔力,教妳運用的方式,讓妳能夠獨當一面,面對時間的轉動。
這段話自然出現於女孩的腦海中。這應該也是『魔女』的力量之一吧?
經過幾日的調養,無法吸收草藥是很糟糕的一點,雖然無法完全治癒,至少能夠讓她勉強行走,但還是有限,現在的她就像風中殘燭。
「沒關係的,看多了人間事物,也會煩膩的,我只是順其自然。」
所以未來也是獨自一人面對的嗎?女孩深深思考,有一點點的感傷,自己的大好青春在前,卻因為一場詛咒隔絕,這種事情,在她腦海中就是一團糟。
上一任魔女聽得到她心中的想法,把她攬進懷中,輕撫著她的猶如天空的髮絲,藉由安定人心的能力,讓她進入睡眠中,那虛無飄渺中,會給她一些啟示。
夢中的她,在一片大草原中奔跑,跑得忘我、跑的自由如風。那是好幾年前的她,嬌小、手無縛雞之力。一直跑、一直跑,她全身被汗水包裹,忽然被前方猛獸的黑影嚇到停下腳步,猛獸不該出現的。
一位全身雪白有著寬闊羽翼的女子出現,女子控制猛獸讓它離去,女子輕飄飄的靠近她,環抱著她,雖然那巨大的羽翼搔的她癢極了,但暖風在身旁吹拂,很舒服。
從睡眠中醒了。
「妳終於醒了?很怕妳被另一股勢力拉走了。喔,對了,另一個勢力,是夢界,他們和禁藍詛咒是敵對關係,她們竊取人類夢境中的美好,是不敢動到魔女身上,可能妳只有一半力量的關係吧。」
女孩清醒後,發現自己還在上一任魔女的懷中,驚訝和害怕的想要抽離,肩膀被輕而柔的拍著,有點像很久以前,她的母親在床畔說著故事的感覺,暖呼呼、有安全感的。
「您能不能和我說您的名字?」
女孩開口,她還想要再貪婪一點這種被包圍的感動,因為她已經失去這些機會,爸爸媽媽……已經被那些兵卒給奪走生命。
「嗯……名字阿!那麼久了,實在記不得,妳稱呼我為魔女就好。那我該怎麼稱呼妳呢?」
「我叫……梓.烙辛達爾。」
女孩回想很久才說出口。奇怪,只不過是個名字,怎麼會想不起來?
「要好好記得妳的名字喔!」
女孩一抬頭就看見魔女那溫柔如冬陽的笑容,只是口中的話語,讓女孩透露出疑惑的神情。
要好好記得,梓.烙辛達爾。
「嘿!這位小姐,妳該清醒囉!已經要歇業了,假如小姐執意在這裡休息,我們很難處裡。」
一名樣貌頗不凡的服務生揮了揮手中的抹布,又敲了敲桌面,口氣沒有不耐,親切的態度讓ZERO印象加分。
「好,謝謝。」
「這杯水給妳醒酒。」
她喝了幾口但並沒有飲盡,她摘下帽子回禮,轉身離開同名夜店,但她好像想到什麼一樣,轉身說道。
「好心的服務生,謝謝你。如果想要真正的回禮,請您星期三晚上務必來看看萊爾馬戲團的演出。」
服務生有點傻住,看著落於桌面的一張『門票』,票的表面還閃著一層薄薄的金光,上面的圖案是那名女孩。
「她是馬戲團一員?」
「小梵,怎麼看妹看傻了,所以忘了飯碗?」
「老闆大人別開除我!我立刻去工作。」
稱為小梵的服務生立刻把『門票』小心翼翼收進口袋,拿起抹布快速的把每張桌子擦乾淨。
步出夜店門口的ZERO,發覺天空還是灰藍色的,有點像她的頭髮,還沒有完全天亮。現在該去哪呢?她盤算著,其實不管做什麼決定,都沒有太多的影響性,當不在乎時間是什麼的時候。
她直直的走著,除了早餐店有營業外,什麼都沒有,沒有飢腸轆轆的感覺,沒有特別懷念的感覺。她看見一座公園裡空蕩蕩的,想著在那整理思緒,應該很適合。
她坐在鞦韆上晃阿晃的,記得在很久以前,有類似的東西,兩條又粗又重的麻繩被她父親綁在小草屋旁的大樹樹枝上,然後用一塊削的又平又方的木板綁在兩繩中央,人可坐在上頭,享受風撲過來的趣味,或是站在上頭,當個控制風的小公主,自由的擺盪。
「我是不是叫梓.烙辛達爾?」
夢境此刻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尤其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子。好矛盾,熟悉和陌生,就像是水和火不可相容的道理一樣,但有可能水火相交嗎?
「那麼ZERO又是誰給我的名字呢?」
鞦韆又來回盪了好幾下,天空逐漸明朗。能看到每日的晨曦真好,她分心想著,夜晚屬於歡樂的,晨曦是……和平的。
「ZERO大小姐,妳連恩人都會忘記阿?」
她轉頭,看見的是一位盲人摸索著來到她身旁鞦韆坐下。 第四章 宿命
『不管承接了什麼命運,如果不想乏味而亡,你可以去選擇心之所向的那一條路,結果會是如何?只不過是過程的終點站罷了。』
「太久沒看到我卸妝的樣子嗎?」
那盲人說道,遞了根巧克力棒來到ZERO面前,她毫不猶豫的抽走,直接的啃下發出餅乾輕脆的聲響,順便摘下帽子和臉上戴了一夜的面具,她把它們放置於她的腿上。
「是有一點,十年了?我不知道。再來一根。」
「怎樣,過的連時間都搞不清楚了阿?整盒拿去吧!」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對話中還摻差著ZERO吃著巧克力棒的清脆聲響。
「小丑先生,你能不能和我再說一次你的名字,我忘記了,現在的世界有點好玩,所以忘了。」
她把最後一根巧克力棒往嘴中送去然後說道,這句話如果讓他人看見應該會吐血而亡,把別人的餅乾吃了、聊天也近半小時,居然不知道對方名字!
「我得想想,被你們這群小孩叫久『小丑先生』,我也忘了本名,哈哈哈!」
他在那大笑著,而她只是尷尬的向一旁早起運動的老人們乾笑,邊拍打著他的肩膀,要他別笑了。
「小孩?我可不小了!加總起來我有一百二十歲了。」
她發出質疑語調的抱怨,環胸說道。
「嗯哼,但在我眼中,妳還是我當初認識的小孩阿!」
他則是一往平常的溫和語氣,接著他盪高鞦韆。
她想了想。可能也對,當初的認識,正是和上一代魔女分離,而自己到處流浪之際。她只不過是半調子的『魔女』。
鞦韆晃阿晃的,她晃了神,再度陷入回憶的沼泥中。
她和上一代魔女相處的時間,可以說是相當短暫,在已經可以無限的生命中來計算的話。
假如列個最印象深刻的時間點排行,這段時間是可以列為前三名的。
第一名當然是她還是孩童時期的那段時間,在完全不懂世事變化,單純的在家這個安全天堂中成長,每日都以笑臉面對,雖無財富滿貫,略為貧窮,但只要和家人在一起,還有什麼好畏懼的事物?
第二名是她單獨的時段,是還未變成『魔女』之前。她總是看著窗外的優美景色,春耕秋收的村人、夏季在溪流悠游的魚群和不時打擾魚群的村童、冬日是家家戶戶的休憩之際。或是她坐在爸爸完成的鞦韆上盪阿盪的,在往上的方向,可以看見藍天、白雲,有時還會出現鳥群,往下時低頭會看見眼前一叢一叢的小樹叢,各種昆蟲在為自己的生活奮鬥著,和人們一樣。
這段時間她領悟到一種道理,要為自己的存在奮鬥。
第三名是她和上一代魔女相處的短短一年,那一年是她自己感覺有蛻變的時間,習慣身體的變化,還有體內一股古老的魔幻力量,雖然時而難以控制,時而掌控自由,但日後學會掌握幫助自己很多,最後小丑先生以自己的魔術力量把力量分為十二種類型,這也是她手上那麼多可觀的戒指由來。
「最近,妳很哀傷喔!」
一句肯定句從她身邊傳來。
「哪有……只是,我有點不確定感。」
她停止鞦韆的擺盪。她的心依舊跳動著,但她無法做出常人的情緒,真心的笑著、難過時的落淚、憤怒……
「大風大浪妳都看過,還有什麼能夠震動妳這個大木頭了?」
「不知道……我還想再吃巧克力棒。」
她很自動地跳過話題,起身前往對街的便利商店。而他只是嘆一口氣,沒跟上她的腳步,繼續坐在鞦韆上。
「『禁藍詛咒』的最後一名女子,這種苦,誰能真正的了解呢?雖然嘴巴上直說已經釋懷了,我看妳還在計較些什麼阿!」
在他還在碎碎念之時,她已經快速的買了些零食歸來,她丟了一包油滋滋的餅乾給他。他心想既然有錢為何不固定個地方居住,到處流浪,這樣好嗎?她啃下一根巧克力棒,瞪向身旁的人。
「你明知道我會聽到你們一般人類的心聲,你是想吵死我阿?」
「好好好,ZERO大小姐,但我也不是一般人阿!一般人會到五十歲還維持同個容貌嗎?」
他把雙手遮住臉孔,連續變出數個不同的表情,那雙失去光明的眸子此刻就像能透澈萬物般的晶亮。
「我知道了,別再說你的那個論調,你是世世代代為魔術師的家族,此魔術非比魔術,是真正的魔幻力量。」
她像怕他說出什麼可怕話語般,把一根巧克力棒塞入他嘴中,順便替他說完他想說的話,再順便簡略,因為她只記得這句而已。
「妳哪裡學來拿食物塞人嘴巴要人閉嘴的阿!」
他差點噎死的吞下巧克力棒,從空中變出一瓶水,幫助自己吞食完一整口的『綜合』餅乾。
「聽說一個叫做偶像劇的東西上。」
她輕笑著,把最後一根巧克力棒吃掉,把空盒投入垃圾桶內起身。
「明天晚上演出見囉!那可是我的出道第一場喔。」
她起身拎著面具和帽子離去,留下小丑先生在原地沉思。他雖然無法確實使用這雙肉眼觀看萬物,但心眼早已看透,在他出生的那一天至今。
原本,他是不該出生的,不該繼承本家的魔術能量,他的母親勇敢的護著他,不讓他被本家的人發現,但是在最後一刻還是被發現,被立下一個詛咒,『這孩子的雙眼將來見不著色彩』,看不見色彩對於一位魔術師來說是個非常糟糕的缺憾,他的母親為了他和本家所有人抗命,他的母親很厲害、很強大外,加有一張撼動人心的樣貌,本家的所有人其實很怕她,她最終把本家……趕盡殺絕,只獨留一人。她用一滴溫柔的淚水打開他的心眼,以心眼觀看世界,以魔術力量當作輔助,成為古老魔術的最後一名繼承者。
這是小丑先生的過去,其實他和ZERO是同病相憐,一種無法真正擺脫的宿命,而身上的微笑面具只是在支持最終會潰堤的海水,支持的力量不只微笑面具,還有萊爾馬戲團其他成員以及演出的觀眾,外界的所有是可以支撐崩毀的內在。
「阿,要趕快去準備表演了,不然等ZERO大小姐發飄可不好玩了……雖然不知道她心情的好壞,她表情總是平靜如水。」
小丑先生從鞦韆上跳起,快速的走回卡蒂爾廣場,卡蒂爾廣場目前是租給萊爾馬戲團為期一個月的表演期使用,他目前也暫時居住其中一個流動帳篷中。
離開公園的ZERO流連於人群中、倉促的大馬路上、熱鬧的東領町中、有沁涼冷氣的百貨公司裡,她想要在這些地方尋找些什麼,但迷茫的腦海卻是空空一片,她的心底在吶喊,但心,到底說了些什麼?
「可真是複雜阿!人生?」
她踢著鐵罐行走,現在是晚上八點整,接下來的她毫無目的地可言,突然聽見一家地下PUB傳來陣陣可以洗滌人心、去除煩惱的乾淨嗓音所唱的歌曲。
她不禁駐足聆聽,然後不自覺的依循聲音走下透明旋轉樓梯,她發現台下的人們都屏息、安靜的觀看舞台上的樂團,名為戰勝寂寞的樂團,她立即被台上那名主唱兼節奏吉他手的男子吸引。 第五章 相遇
『既然獲得了天賦,就該好好運用。不該放棄你現在所擁有的,天賦只不過是宿命的其中一環罷了。』
剛才的歌曲停止後,台下觀眾紛紛給予熱烈掌聲,掌聲響徹雲霄般的響起,而主唱則是把吉他轉到身後向台下觀眾深深一鞠躬,面帶笑容地轉身和其他成員小聲交談。
「接下來,我們想發表一首和團名同名的新歌,跟我們一起戰勝寂寞。」
ZERO不巧地聽見那名主唱的心聲。
『最寂寞的……是我,在如此歡樂的場合,沒有屬於妳的目光。』
原來……是情傷阿!ZERO低喃著。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呢?雖然她不怎麼喜歡到處插手家務事。
低啞的歌聲開始詮釋這一首『戰勝寂寞』。
那片大海的蔚藍猶如妳望著我的目光
溫柔包容著我 讓我享受其中
有妳在的地方 我並不會寂寞
雙手抱著妳 我很幸福
當最我人生中唯一的奇蹟
千年前海枯石爛的誓言 今日已經崩毀
妳毫不留情的轉身就走 留下我面對深淵黑暗
該怪妳狠心 還是我應該如此
沒有勇氣面對將來的每一場戰爭
只因為妳已經離開我了
我的淚隨著雨水消散 我還有沒有勇氣戰勝
戰勝我心中的寂寞
「謝謝大家,祝福大家有個不會寂寞的夜晚。」
主唱尚未喘一口氣立刻接下這句話,語末彎身拿起剩下半瓶的水一口氣喝光,接著和其他成員站在前方深深鞠躬。
活動漸漸散場,但還是有些人會留下來飲酒解愁、聽歌起舞。而ZERO一口氣決定今天的住宿地點,就是這間PUB。
她看著台上那名正收起吉他的主唱,她手指輕輕轉動一枚戒指,幽藍光芒射向主唱,在他的胸口出現花朵的圖案,此刻主唱抬頭看向她。
「這位小姐,請問一下有什麼事嗎?」
「壓軸那首歌很好聽,請問有什麼背後含意嗎?」
這句話犀利的刺進主唱心中,苦澀和痛苦又再度回到他身上每一處肌膚,話語哽在喉嚨,久久無法回答。
「不方便過問嗎?」
她見他回答不出那根心中刺,心想算了,管家務事不是她的專長,更何況還牽扯到她不懂的,情感。
「沒關係,只是這首歌詞背後的故事很悠長,我想短時間說不完。」
「我願意聽。」
她立刻往臨近的吧檯高腳椅坐上,拍了拍一旁的坐位。
「嗯,好吧!等我一下,我去收個樂器,以及和團員說一聲。」
她點點頭表示同意。
「慶功宴我不去了,我有點累。」
「不夠意思喔!難得有一場正式的演出機會欸。」
「還是你病情又發作了?」
這句話極為小聲,但既然能聽見心聲的她,當然一般平常說出口的聲音她也聽得見。
「沒有,只是單純累了,嘶吼和狂飆一整夜,誰不會累阿?」
「我阿!嘻嘻。」
「唉呦!你是例外啦!阿風的狀況,我們又不是不清楚,好啦!我們三個人先走囉!回家見。」
其中一人把兩人拉走,留下主唱在PUB中。
主唱提起吉他袋走到她身邊的高腳椅坐下,他輕嘆一口氣,像好不容易擺脫那群喧鬧的朋友。
「他們,台上一條龍,台下一條蟲,別見怪了。」
主唱瞥了一眼她,很難從她的眼眸移開,以及她那藍偏銀的髮絲,不知不覺多看了幾秒。
「抱歉,對……對不起。只是妳的模樣有點特別。」
主唱說完此句話,雙頰竟襲上緋紅,撇開了頭。
「沒關係,因為我不是本地人。我叫做ZERO,你呢?」
「風聲。」
再是一片寂靜沉默,跟他們以外的空間形成對比,主唱依然沉迷於ZERO
的藍眸漩渦中。到底是在多遙遠的世界?藏有多為憂鬱的情感……
「真的、真的很對不起。妳的瞳色真的很迷人。」
「我說過阿,沒關係的,說吧,那一個悠長的故事,說完我跟你說我瞳色的秘密,如何?」
風聲牽起柔和微笑,多久沒試著真誠的笑過?
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那天是大學的校慶晚會,風聲所帶領的戰勝寂寞樂團為晚會做開場演出,戰勝寂寞在大二時小有名氣,不管是他們曲風、樣貌、技巧等都是公認的好。
屬於不同於一般樂團的硬式搖滾,兼一些自創情歌。
四人各有特色。
先說說身兼多職的團長的他,是主唱、節奏吉他,順便還有打理團裡大小事,三餐到住宿等,被朋友說是簡直是準家庭煮夫的代表人。一臉冷酷憂鬱的他,被學校粉絲稱為憂鬱王子。
鼓手是名樂觀至極的人,他的工作是寫曲,每一首歌詞只要經過他的雙手,都能成為學校中的『流行樂』。染著一頭酒紅色半長頭髮外加張不合他氣質的娃娃臉。被譽為傲嬌教主。
貝斯手是名沉默寡言,但實際上極度關心他人的人,雖然平常安靜的生活,必要時才會口出驚語,常有讓人覺得為之一亮的點子,有刺青圖騰的脖子是令大家相當不解之處。被命為神秘看守人,似乎有個不可說的祕密過往。
吉他手是和風聲一同升上大學的人,從國中同班至今,相當不可思議,甚至奇妙,他懂風聲的憂鬱,幫他解惑的工作他都做得來,寫詞的工作也是他所擔任,他的腦袋像是源源不絕的點子機一般,被取為點子軍師。
他們的默契和技巧都是同步進步,只要四人沒課的時間,就會窩在舊音樂教室中練團,一練再練,把各式技巧練至純熟精湛。
晚會開場,戰勝寂寞把幾首好歌展現得淋漓盡致,正當風聲四人要下台時,一群女學生簇擁而來,那群人中,包含女主角,風聲已經失去的她。
他們一同到達後方的餐飲部,聊天和晚餐,自從那天之後,風聲就和那名女主角交往,雖然是朋友們酒醉促合的,但雙方並沒有覺得不熟悉,畢竟都是同系一年的同學,算是互相了解對方。
女主角常常跟著風聲和風聲所帶領樂團到處去,不管是學校的演出、校外的競賽、PUB的工作等,戰勝寂寞的團員們,都不時拿起墨鏡帶上,直嚷著好閃亮之類的話語,讓風聲和女主角更膠著於甜蜜中,風聲甚至不再經常處於憂鬱的狀況。
只是一段時間,女主角脫離這群朋友,學校看到她的機會也逐漸減少,風聲當然很擔心,手機也撥不通,一日團裡傲嬌教主匆忙跑來找他,直說著在街上看見女主角和和名陌生男子摟摟抱抱,嚇死他了。
風聲把友人推出門外,他緊抓髮絲,神情蒼白的退縮至房內的小沙發中,打翻書桌上的所有,包含那一張過去的甜蜜合照相框,水杯裡的水把照片給弄糊,
像是想斷絕什麼。
緊接著團裡的吉他手破門而入,開啟燈光,把桌上的東西大概收拾好,重新倒一杯水遞給風聲,也把藥丸放入他嘴中,輕梳理風聲弄亂的髮絲,輕聲低喃,最終情緒平穩。
之後證實,女主角確實離開風聲,在確定的那一刻,風聲又病發一次,女主角的改變令所有人昨舌,會攻擊過去她的好友以及風聲,這樣的打擊對於風聲是很大的。在畢業後,風聲和戰勝寂寞樂團離開那個傷心城市,搬到這城市,一個更加熱鬧的地區。
「我說完故事了,ZERO小姐。」 第六章 表演藝術
『人生猶如一齣齣的戲劇,有喜有悲,還有樂和怒,這些情緒都可以擔任,完美的交織出一張張記憶網。』
「真是精采的相遇阿!在我開始說之前,我想問問你,對魔法這一回事的想法?」
ZERO從風聲開始講起故事那瞬間專注到現在,她透著透徹的藍眸看向他問道,此句話以半俏皮的方式問著,口氣略帶遊戲般,相當適合她現在的外表。
「我不相信有這個東西。」
「我想也是,但是我想要說的這個秘密可跟魔法有關喔!」
風聲神情突然凝重,這種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如果有奇蹟和魔法,他為她所做的一切應該會被看到才對……
「我想嘗試一次給你看,機會就在明天晚上卡蒂爾廣場的萊爾馬戲團演出,這是門票,想知道就要記得來囉!噓!這是不收錢的。」
她的藍眸透出些許狡頡晶亮,從帽子中抓出和昨天給那名服務生相同的門票,票的表面一樣閃著一層薄薄的金粉,只是圖案不同。風聲震驚然後詢問價格,反而被她用食指抵住了嘴唇。
她轉身就走,雖然她還想喝一杯果汁的,但現在的時間可以留給風聲想一想,是否該來看看表演?
「我給門票的門檻會不會太輕鬆了呀?」
她輕笑著,以心中夢想當作交易。這其實可不輕鬆的阿!因為要犧牲一些必須,才能填空那份空著的夢。
夜中的城市很美,所謂的越夜美麗,燈火交織,熱鬧的人群是有增無減的狀況,這些情景和她過去所生活的小村莊相當的不同。過去,他們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才沒有那麼多的大大小小活動可玩,她感到新鮮極了,尤其自己可以假裝於其中。
這區行走的人們都是些身著詭異的服飾,連帶著髮色和瞳色也是異樣的美感,有著一群人在那搖頭搖個不停,髮絲上下晃蕩,有的是三三兩兩或坐或站的在一些鮮豔招牌底下聊天,有些語言屬於污穢不堪、話題猩辣。
她在四處走時也遇過這情景,這種地區稱為紅燈區。
她決定快步離開此處。她心想道真是的精神渙散,連走路都沒什麼注意到,尤其她聽到他們的話題和心中所想,就算見過很多世面又如何?那種污辱性的語言聽有一點頭皮發麻了,還是繼續加快腳步吧……
「嘿,小姐還是學生吧?怎麼來到這區閒晃呢?」
「我繞遠路回家。」
終究還是被搭訕了。她在轉身那刻啟動一枚戒指能量。雙眼是人類的靈魂之窗,靈魂與靈魂交談也是其中,那位搭訕的人瞬間被那回眸中的訊息鎮在原地。他停了幾秒的動作,他的靈魂之窗告訴他,這位年輕的女孩不是和他們同個地區的角色,甚至等級或是靈魂都是不一樣的。
「留下來陪我們一同聊天也好,能邀請到如此非凡的小姐。」
「假如你們的話題能跟上我的話。」
她想想,不如陪他們玩玩,玩一個小魔法!
她同搭訕人抵達某個不知名的鮮豔招牌底下,她從口袋中抽出銀色面具,摘下了頭頂的西裝帽,腳一墊,向那一群人彎腰敬禮。
「真可愛呢!你拐到一名乖巧的小女孩囉!」
「呵呵,但是話題是要由她開始喔!」
「好的、好的。」
另一名男子以異常的笑容笑著,她早有意識到,只是手一揮,以尖銳的指甲不小心地劃下那男子的臉龐,只見那男子惡狠的怒罵。
其他人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想要對她動手,她以預知得知,有一位意外的人會出現。
「打女生,是件光榮的事嗎?」
她退到他們的身後直立招牌處,來人是風聲,那一名稍早在PUB演出的吉他手。不知道他來此處做些什麼呀?
「光榮不光榮甘你什麼事?況且她是自願的。」
那名被刮傷臉龐的男子破口大罵,而風聲像是確認般朝ZERO看了一下,她摘下銀色面具,改戴上帽子,抬頭也看了一下風聲。他們用著靈魂之窗交流著話語。
「我想都想不用想,一定是你們用什麼方法拐了她吧?」
ZERO微笑著,她想看看他的表現,她覺得他很特別,從那首歌聽出來的。
一群人大打出手,雖然風聲的身材算是瘦,但他也不是省油燈,直接抄起吉他帶和那三個人交手,先是吉他一揮打中從前方而來的微胖男子,再是拳頭奮力一搥臉龐割傷男子的另一邊臉上,像是一對諷刺的傷口,右腳一個迴旋踢踢重後方的突襲男子,最終又以吉他當收尾各給他們一次重擊,但吉他也硬聲斷裂,此刻他趁機撈起斷裂的吉他和一手拉著她離開這個可怕的紅燈區。
兩人氣喘吁吁的跑了莫約十分鐘,到達一個十字路口才停下,風聲想辦法站直身軀,但望一下自己身後的吉他,它……斷裂成兩截了,他眼神不禁流露出不捨之情。
「電吉他,給我,我幫你修好。」
她看見他的神情還有他內心的話語,她指了指後方公園的木椅。直接提早展現魔法吧!
「它,斷成這樣,怎麼能修的好?」
他一臉疑惑抬起頭,順手把吉他交給這名對於自己算是陌生的女孩,他看見的是那雙眼睛的晶亮光彩。
「以前是不可能,但現在有我,我給你展現個屬於我的秘密魔法。」
她提著吉他坐在木椅上開啟,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的取出吉他,輕輕摸著這把艷紅色吉他。
艷紅吉他像反映主人的心情,現在變得暗淡無光,舞台上的光澤不再,它的主人也落寞的坐在一旁。
「睜眼看清楚我的魔法,機會相當難得。」
他抬頭,只見她邊喃喃道,邊把手上的多枚戒指拔除放置於一旁,把吉他放置在她的腿上,雙手從斷裂處碰觸,藍芒突現,幽幽的藍色光芒覆蓋斷裂處,斷成兩截的吉他慢慢的接合,直到恢復成原本光澤,甚至現在的模樣比之前更勝。風聲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真有魔法此事?
「乖孩子,這可不是純粹的魔法,是屬於我的詛咒,所以你肯相信我了嗎?」
風聲無答,點了點頭,但他疑惑為什麼……ZERO稱呼自己是孩子?還有那句話似乎是回應他內心的疑問。
「我一百多歲了,不稱你孩子,稱你什麼呀?我這是一個屬於禁藍詛咒的故事,但我有點累了,約明天之類繼續和你說吧。」
ZERO逕自離去,留下魚肚白的天空和愣住的風聲,以及那把光澤猶如火焰燃燒的吉他。
她前往一家旅館,準備梳洗和休息,晚上可是她的出道第一場正式表演呢!
她變出另一套歌德式服裝,做為今日的表演服,格子狀灰色背心、咖啡色短褲和白色的絲襪以及一雙長及膝蓋上方的馬靴,這是她之前在一本時尚流行雜誌上看見的,她感到滿意記下樣子,做為自己改變服飾的樣本。
她沖洗過後,身著浴袍的她直接倒在鬆軟的床鋪上進入夢鄉,不用設定鬧鐘,時間一到,她自然就醒了,揉了揉眼睛,換上前一段時間變出的服飾。之前的衣服則是變不見,她也畫上不同於平常的妝容,紫紅眼妝讓她更加艷麗。
「有點麻煩……」
表演開始。 第七章 神奇再現
『自己的人生奇蹟該給予自己去掌控,別人只是給予機會讓你展現,而你要動用自己的魔法,把機會變奇蹟。』
慢慢散步到卡蒂爾廣場的ZERO沒有太緊張的情緒,畢竟沒有什麼事情可讓她緊張,只是她很好奇,小丑先生會準備什麼樣的表演。這次並沒有討論過。
她習慣性的走到後台和獸欄裡的動物說說話,她覺得現在有一句話真是不錯,動物是人類忠心的朋友,這群動物雖然會年老,但忠誠程度真是比人類高上太多了。
「你們好呀,獅王、虎荷,還有七彩。」
「妳果然在這,ZERO大小姐。」
小丑先生已化上妝,紅色和藍色的誇張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巴,令她不禁失笑。
「嘿,你們來看看,你們的主人的妝扮!」
她以另一種語言朝她身後獸欄說道,那是她體內的古老語言,她的動作很明顯得讓小丑先生懂這句話的意思。
動物們的低聲嘶鳴也明顯的讓小丑先生覺得他被取笑,但他並不生氣的留下一句話離開。
「你們這幾位,等等就好好表演吧!尤其是妳,ZERO大小姐,感覺到妳邀請了兩位特別觀眾,對吧?」
她歪頭想道,兩位?服務生和風聲?看來自己得做最大的努力去表現了,畢竟是對自己的要求,也是對於那兩人的承諾。
表演帳篷內已經擠滿觀眾,觀眾們的吆喝聲連連,造就一番氣勢,一股向表演中心壓倒的氣勢,差點讓主持人無法開口。
「歡迎大家光臨萊爾馬戲團的演出,此次能夠邀請到陣容非凡的他們,是我們的榮幸,我也話不多說,直接來觀看他們神奇面紗吧!」
擊鼓聲連連,訓獸師帶領一獅一虎進入圓形表演場,獅和虎自動乖巧的環繞一圈,然後同時嘶吼,鼓聲節奏才停止,這樣的動作像說明著,表演正式開始了!
一陣快速節奏音樂隨即響起,忽然帳篷內的吊燈一暗,表演場周圍的小矮牆燃燒起烈火,惹得觀眾一陣驚呼,每張臉上的表情都是驚訝和驚嚇。轉瞬,好幾個燃燒的火圈出現在場內排成了一條直線,訓獸師在其中一端抽著鞭子擊地,當再次抽打那刻,鞭子變成一束花,訓獸師丟進鄰近的觀眾中,獅和虎來到他的身邊成了左右護法。
訓獸師此刻拍了拍手,而觀眾像被呼喚,也與訓獸師拍起手來,震耳欲聾的掌聲,讓獅和虎輪流很流利的跳過層層火圈,沒有被分毫的火苗燒到。此刻,聚光燈一照,ZERO出現在大家的面前,而在觀眾席的服務生和風聲震驚,那名和自己奇遇的女孩竟是馬戲團的演員!而且現在的她,是身周閃著幽幽藍芒的感覺,可以讓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於她。
「現在請小丑的女王──ZERO與我們的獅王、虎荷共舞,這是屬於飄渺的遠古舞蹈。」
主持人註解道。
訓獸師在一旁降下的梯子踏上,漸漸消失於觀眾眼中,在訓獸師消失的頂端,出現小型花火,增加著神祕舞蹈的氣氛。
小矮牆上火焰熄滅後,殘存只剩一片黑暗,還有帳篷外照進來的萬家燈火和朦朧月光,觀眾的注目性在ZERO的身上,如兩潭邃藍湖水的眸子,更加的深不可測、無法得知其中情感,她揮舞著雙手,想讓人隨著她的每一步舞姿,一同進入屬於她,屬於全部人的飄渺過往。
配樂的調子也隨之舞蹈轉變,變成高亢鋼琴曲,那聲聲高亢,似遠古女巫祈求著一年平安、四季豐收,眾人在旁低聲呢喃著願望,不管願望大至想要筆豐厚財富還是小至一個小小的幸福,獅與虎輕抬著步伐跟著她前後左右移動著,他們又像旅行的僧侶,繞著一圈圈的城鎮,幫助各個村莊的忙。
一個末約一米五高的木偶從天而降,俐落的跳著踢踏舞,可見操偶師的厲害,並沒有把控制木偶的線給弄打結,一旁再度降下梯子,她踏上後和訓獸師一樣消失於觀眾面前,當消失的那刻,獅王與虎荷也從一端出口離開。幾秒後,一個和她極為相像的木偶也從天而降,她再次開口以迷人的嗓音訴說著故事。
「我是一名魔女,你可以向我許願。」
像極她的木偶手觸摸著另一個木偶的頭頂。
「魔女……魔女不是作惡多端的代表嗎?」
男孩木偶抬頭望著像極ZERO的木偶臉龐。
「噢……孩子你真是有先入為主的觀念,但我是幫忙完成心願的魔女。」
「心願!我有好多願望,但是我不知道哪個是我想要的……」
「心之所向。」
像極ZERO的木偶轉身離去,此刻許多木偶降下,圍著男孩木偶圍成一圈,他們手握著手跳著舞、唱著歌。
「小男孩,小男孩。心之所向,心之所向。按照你心底的那一句話說出你的心願吧!」
男孩木偶彎下身子低聲啜泣,他的心願是……能夠和失散多年的妹妹和離開的爸爸媽媽一起吃著剛完成的熱騰騰晚餐。
「孩子,我聽見你的心願了喔!」
像極ZERO的木偶折返歸來,手上牽著一位粉色洋裝小女孩木偶,小女孩木偶羞怯紅著臉的躲在像極ZERO木偶的身後。
「稱呼他哥哥。孩子去完成你的心願吧!」
「哥哥……」
小矮牆出現金黃小煙火,似想為這小短劇畫下個優美句點,像極ZERO的木偶禮貌性的彎下腰敬禮,其他木偶也是。
這時候,小矮牆上的裝置向內噴射著白色煙霧,轉瞬間,煙霧佈滿整個帳篷,濃的接近看不見場內的表演。還有人以為是誰不小心誤觸警消鈴之類的,但並沒有,是下一個節目將要開始了!
這節目看來可真是神祕,先是白色煙霧散佈,再是黑暗一片不見任何光點,緊張刺激人心的音樂響起,場內一個人都沒有,空盪盪的令人升起恐懼,ZERO忽然從空中跳下,像貓安靜的停止於表演場中央,輕抬頭,觀望著已經嚇傻的全部觀眾。輕笑著,她可是魔女呀!基本上是沒有什麼能夠難倒她的。
現在的她維持著跪姿,等待左右兩旁配合演出的人員準備就緒。這次可比過去私自來的還精彩,甚至是令人驚喜,因為團體火舞。小丑先生那時說的話,依然在她的耳中餘音繞樑著。
『一切演出按照妳的方式!畢竟妳是可以聽到他們的心聲,我有請他們配合妳的,盡情表演,加油!』
「就信任吧!畢竟你也……幫助過我。」
她低下了頭,喃喃自語。
她朝兩旁下手勢,兩旁分別丟出一把黑色長棍,仔細一看,那黑色長棍上下都有個可以燃燒的地方,她交錯拿著轉動,轉動的和她的金色長杖一般順手,當初的訓練可不假,也是忘不掉的。
隨著音樂轉為似軍中閱兵的節奏,振奮而光明,從左右的出入口步出一排整齊的火舞者,圍繞著表演場外圍,包圍住中央的她,此景像真像要開始慶典的模樣,將要由女王點燃開始的火焰,無聲的宣佈慶典開始。
一名火舞者,立刻上前幫她的兩隻黑棍點火。
黑裩迅速旋轉。 第八章 精彩延續
『就算是下戲後的人生,依然是可以綻放精彩光芒,因為人類本身就是一顆墜落的星星,來到這小世界參觀,我雖然見不著世界,但我用心眼看世界的光芒。』
ZERO旋轉著有火的雙棍,沒有恐懼的控制雙棍,甚至帶有些享受的感覺,每人都會認為她是位極有天分的女孩,尤其是在馬戲團各式各樣表演上。
她也應許他們的想法,更加專注的玩火,藍瞳相映火光,玩著火的她,外貌在火光中千變萬化,呈現著女孩的輕盈輕巧,女人的極度性感,交織這兩者的人是有著還尚未完全成熟的身軀,但卻有不少歷練年歲的她,ZERO。
伴舞團隊也相當盡責,拋接火棍、雙人火舞、甚至是單純的個人火舞,都是淋漓盡致、盡力演出,萊爾馬戲團中的唯一要求,演員要有盡業的精神。
此刻精彩才要正式開始般,伴舞團隊逐一離去,場內只剩她,只剩下她的圓心舞台並不會感到空曠寥寂,反而令人覺得更加適合讓她演出,以她為中心似乎釋放出一股氣場。
她把雙手的火棍交給一旁離去的團員熄滅,手中拿到一根更加細長的火棍。
她一彈指,細長火棍頂端燃起烈火,在一片接近黑暗中這麼一點光芒,是可以集中觀眾的注意力。
烈火如流星一般,在圓心內飛逝,她擅自做了個決定,加諸魔力在這一場表演上,拿著細長火棍快速奔跑。代價頂多又是睡上個好幾天的疲累。
忽然聚光燈一照,她停步,然後把細長火棍放入喉嚨中長達數十秒,甚至已是一分鐘,取出時火已經熄滅,烈火像被她硬生生吃掉,場外觀眾都驚呼、捏一把冷汗,還不可鬆懈,音樂的緊張節奏加上現在的驚險動作,著實的令人驚恐。
「我的女王陛下呀!妳此時真是想要把人們的心臟嚇的都跳出來嗎?」
在角落一旁窺視表演的小丑先生喃喃自語,但早就被她真是神通廣大的耳朵聽見,她在製造這氣氛的同時,順手製造一個魔力小球打向他,令他不禁小小唉了一聲。
她改變演出氣氛,微笑的彎腰一鞠躬,讓觀眾鬆下一口氣,驚嘆聲排山倒海而來,響徹雲霄的拍手聲也接連而來,讓她露出一絲絲的勝利笑容,那是給小丑先生看的。過去他只會笑她不會控制演出氣氛,現在的拿捏,是剛好的。
風聲觀察發現。她的表演每個動作和音樂節奏竟能吻合,該說是訓練有素,還是她的魔法神奇?
聽到風聲的心聲,ZERO感到有趣極了,趁下個表演開始前幾秒,她朝坐落左手邊位置的風聲眨了眨眼表示最後一個答案對了。
頓時,風聲愣住。
一條鋼索從帳棚頂端慢慢降下,位置末約在最頂層觀眾的頭頂再高個幾公分處,一條細繩也從中央落下,她單手拉著,被拉了上去,正好站在於繩索的正中央,平穩的如貓站於高牆。
她依稀記得當初……練習的鋼索,比這時候表演的還要高上許多,大約十層樓,有次練習時要不是在緊急一秒時使用魔力穩住腳步,這具永生的身體肯定會摔個全身傷,靠魔力恢復個好幾年都有可能。
轉念她又想到小丑先生雖然和她鬥嘴為樂,但她會一直把他當作繼上一代魔女之後更加親近自己的人,像父親的支持著她,雖然十幾年前鬧脾氣離開,這時是想要回來認錯,重新……再擁有一個和親近的人可以相見的機會。
「我知道妳想我,乖,表演完。」
小丑先生嘻皮笑臉的望著站在鋼索上的ZERO笑著口語道,她想到他肯定是動用魔力通心得知自己的『懺悔』,她惡狠狠甩開頭,藍絲飛揚。
不少人為她動了心,沒人知道她早已沒了心。
她前後的在鋼索上挪移著,手掌變換動作,相映在帳棚上,有飛鳥劃過天際,接著轉變成魚群跳躍海面,再轉化為孤傲的狼朝月咆嘯,又成了鹿、貓、狗……各式動物樣貌,要說有幾分相像就有幾分相像,令觀眾目不轉睛、眼不眨的觀賞。
畢竟手影戲只是輔佐鋼索演出的一部分,很快的配樂轉換,驚險的畫面隨之出現,她快速的在鋼索兩端奔跑,像極一陣藍色旋風,飛揚在座觀看演出人們的心思,忽然有觀眾驚奇的發現,她在奔跑時會灑下白色棉花,不再是藍色旋風,而是冬季帶來片片雪花的雪女。
小丑先生表情讚揚著ZERO的表現,輕輕提起嘴角的微笑,而那個紅色的大嘴巴妝容更加把笑容誇飾。真的很棒,冬季的雪女神。
服務生觀看這模擬的雪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尤其是一片棉花飄落於他的鼻尖,極為深刻,靈魂能夠飄往到遙遠的過往般。但從未出過國,在人生短短二十五年中也未曾見過一場真實的雪,此般的感情波及,又是從心中哪裡發出?疑惑迷茫的雙眼觀看著演出。
令ZERO感到不對勁,在那麼多開心的情緒場合,一雙迷茫雙眼的注目,是多麼突出的事。
但她不管現在的突發狀況,反正事後還有機會和她所邀請來的兩位嘉賓一同聊天,專心完成今日演出為重點。
配樂再度轉換,轉為寧靜的鋼琴曲,她隨即放慢行走速度,每一個步伐像踏入冰晶之地,小心的行走著,以防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讓冰晶之地崩壞。
她的邃藍眼眸恍若一潭深藍湖水,波動漣漪、波動了在場觀眾的情緒。難怪過去十幾年前,小丑先生會常常調侃她的眼精是真正的靈魂之窗,當注視她眼睛時,正是靈魂與靈魂的對話。
轉眼,她正單手抓著繩索,吊掛其上,她抽出她腰際的金色長杖,在空中比劃一番,一點點淡藍的煙飄出,催眠似飄散於觀眾席間……逐漸恍惚觀眾們的視覺、聽覺、嗅覺,大家開始對這位女孩陌生,甚至覺得這些魔法,是不存在的……
「給別人一個夢,又不讓他對於夢有所記憶,女王……妳可真是有一點點狠心呀!」
小丑先生的聲音在ZERO耳畔傳出,她只是頓了一下,搖了搖頭,表示她所做的並沒什麼。
「好好演出,不准墜入妳的深淵,雖然我沒有兒女,但妳就像我親生女兒一樣,我不希望妳失去對於漫長未來的冀望,給別人一個夢時,也給自己一個夢吧!」
她聽完這句話,心中感到酸楚。這是感動嗎?眼角閃過晶瑩淚光,她伸手抹掉。情感……慢慢的歸來,從感動的剎那,開始。
觀眾們從恍惚中歸返,只有兩人會記得魔法,禁藍詛咒的最後的魔女。
時間也接近演出末了……倒數的表演即將開始。
魔法奇幻的指標,指著即將步入盡頭的童話故事,乖孩子也該準備就寢,去等待曙光乍現的那刻,享受晨曦沐浴的早晨。 第九章 魔法紛飛
『猶如流星的飛逝光芒,在眾人眼前出現的畫面,是真?是假?是虛?是實?已經不太重要,重要的是珍惜某個人所給予的夢。』
當大家回過神時,表演早已悄悄得進入下一個演出前夕,一名魔術師帶著高黑帽,手拿著一根有七色彩帶的細棍,邊走邊揮的入場,仔細一看手上還握著一根和ZERO一模一樣的長杖,只是他的是銀色的,身著黑色燕尾服,令人覺得他會是位氣質高尚的紳士。
不見ZRRO的蹤影,她不曉得跑去哪了,大家只記得一名藍絲藍瞳的女孩在馬戲團中演出,但卻有股陌生感,除了服務生和風聲有些許記憶之外,因為他們手持的門票,是她以自己的魔力所煉製,和她有股淡淡的連繫。當然,這兩位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只是他們還依稀記得……藍色旋風、冬季雪女神,還有稍早之前的淡藍煙霧包圍全場,轉眼,成了目前的演出。
莫名其妙的。
魔術師停步於場內正中央,他低下頭停止一切的動作,突然抬頭大聲的『哇』了一聲,這聲相當的宏亮,不少觀眾受到驚嚇,觀眾動作呈現要上不下的困窘姿勢,他像表演默劇,戴著白色手套的雙手,一隻手四處碰觸,另一隻手則大力揮動著七色彩帶,猶豫的前後移動著,不久,他感覺找到一扇門,開啟,在開啟那刻蹦出一隻尾巴為繽紛色彩的孔雀跟隨在旁。
他手上的七色彩帶不見了。
「真是的,ZERO也這樣,連你……也是如此。」
小丑先生嘆氣,轉身離開帳篷,準備自己所做的壓軸表演。
銀色長杖丟入空中,降下的是一位的藍髮藍瞳女孩,她手握金色長杖旋轉著,身上的歌德式禮服,華麗的令人頭暈目眩,再來望向她的眸子,只能說是已經非人間任何一詞可形容的吧?邃藍的像……
她拉起裙襬,繞於魔術師的身畔,跳著一圈又一圈的舞,戴著銀色的面具,使她神祕度大大增加。
就算得知她是誰。
繽紛色彩的孔雀,緩慢的在周圍漫步著一圈又一圈。
魔術師先做些基本的空中取物,奇妙的是他所取出的東西都是在座觀眾隨身背包、提袋中最為隱密的東西,身分證、手機、提款卡,甚至是正要拿起老花眼鏡來觀看表演的老先生的眼鏡,通通都在他手中出現了。
讚嘆聲連連。
「我想要物歸原主,請被我不小心拿到東西的觀眾上前取回物品,也順便和我做一項合作演出。」
四樣物主來到場內中央,每人心裡相當緊張,因為自己正暴露在於眾目睽睽之下,一名年輕的女子搓了搓手掌,老先生則是往外圍看了一圈,小夥子是緊盯著魔術師手上屬於自己的水藍手機,羞怯的女孩眼神四處飄移著。
「給你們。」
魔術師交出手中的物品並且微笑,紳士般的退開,站到ZERO身畔,挽起她的手臂。
「煩請你們矇上眼睛,然後向後退五步,嗯……很好。」
魔術師一步驟一步驟的說著,接著連續拍手,四道火焰憑空出現,在四位物主身後飄著,轉眼,物主紛紛垂首,雙手打橫擺動,像被什麼人控制,他們整齊的跳起舞來,畫面顯現詭譎的氛圍,令人驚嘆的催眠術。
魔術中的催眠有真有假,至於此位魔術師的實力是不可斗量的,他的來歷令小丑先生苦惱好一陣子才收他當演員。
越是不明白,越是不可讓人得知的世界,將會竄出的是無法避免的黑色月亮,光明的反面,也是光明,也是黑暗。
當催眠術解除之後,四人猶如大夢初醒,剛才發生什麼事都不清楚,疑惑的看著周身其他觀眾,一陣沉靜,隨即是雷聲大作般的掌聲。
ZERO也不是白待在這的,她將親手操弄屬於自己的詛咒,沒有戒指裝飾的白皙雙手,再度轉動起手上的金色長杖,在轉動的畫面呈現出書法文字,還有飛鳥魚獸的水墨畫,透徹又迷人的嗓音哼著異國的曲調,輕快的跳走著,一聲清脆鳥啼聲,水墨畫中的生物都從虛轉實,逐漸的轉變,脫離轉動的畫面,振翅飛出。
一波又一波的精彩,令觀眾們心中燃起值回票價的心動,俏皮的音樂節奏傳出,一名小丑踩著大球『滾』了進場,他接著順手丟了一塊大布蓋在ZERO身上,瞬間她丟開大布,換回原本的衣服,格子狀灰色背心、咖啡色的短褲和白色的絲襪以及一雙長及膝蓋上方的馬靴,歌德式禮服像是被大布吸收的消失。
小丑先生和ZERO相視一笑,而魔術師在退場前刻揮動一下手指,幾面鏡子出現在場內中,鏡面中相映著小丑的面容和藍絲女孩,後者退到一旁。
幾個引人發笑的臉部表情透過鏡子反射出來,有趣的鬼臉、喜怒哀樂,在小丑先生的活靈活現動作下,更加覺得經典,又表演著用奇怪腔調唱著大家耳熟能詳的名謠,逗得觀眾捧腹大笑。
ZERO拍了拍小丑先生的肩,指了指帳篷,而他抬頭隨手指處觀望,幾個人連接的『人繩』,從天空中跳下,他誇張驚慌失措在原地跑著
「會摔死!會摔死!」
ZERO用力的拍打他的肩說道。
「不會的,因為有魔法。」
當『人繩』跳下時,時空像被凝住,那一秒,『人繩』中的每個人變成兩兩相握成一個圓圈,降落傘式的平安落地。
不斷續的掌聲,讓小丑先生不禁吆喝著。
「空中飛人,安可!」
人群又消失,降下的隊型又不同了,連續有了星型、心型、長方形、正方形,各式造型,讓觀眾享受落幕前最後一場驚喜演出。
小丑先生在最後一幕,盡了主人之責,灑下花朵和糖果,贈送給來觀賞演出的觀眾,ZERO隨機的又降下白色棉花,不,那冰冷又輕巧的身型,是真正的雪。
「謝謝大家的光臨,之後還有不同的演出,門口有時間表,也歡迎再度光臨。」
ZERO清冷的嗓音,隨著雪花進入觀眾席。
演出結束後,人群散場,小丑先生才放下緊張的神色,嘆一口氣。
「真是令人覺得疲累。有想到哪慶功嗎?我的女王。」
依然是嘻皮笑臉的樣貌,沒卸妝的樣子,更加讓人想把他狠狠踹飛的衝動。
「我累了,完全動用魔力演出,我想好好休息,等整個月的演出全部完成,再去吧!還有,只有我和你,還有那兩位。」
ZERO撫摸獅子棕毛倦態地說著,眼皮也快閉起來似,慵懶的意有所指笑著。
動物也步向睡夢中,她才從蹲姿起身,拍了拍短褲上的灰塵,揮了揮手轉身離開,再度的留下小丑先生收拾善後。
「唉……幾年了,依然如此。」
她很快地找到想要住宿的飯店,預訂了一個月份的總統套房,其實她錢包內的錢,早已足夠讓她直接買下這間飯店的所有,只是目前她只是想安定完成演出。
現在最更重要的是補充失去的魔力,她洗過澡、穿上浴袍倒在鬆軟羽毛被上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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