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秋雨歇時

冷雨的孤寂

外頭的雨已經停了，而我仍在桌前提筆編寫草稿，「這樣真的好嗎？」我這麼想著。「還真是埋頭苦幹呢，來，你的咖啡。」她端了杯咖啡放在一旁，「是嗎，謝謝了。」我啜了口咖啡後繼續書寫草稿。「那完成之後你有什麼打算？」她說，而我無法回答，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


「看你這樣子果然又忘了思考這一點，真像你的作風呢。」她對我笑了笑，「也對。」我放下手中的筆看向窗外；不知不覺間，雨早已停了，難道她從剛才就一直在我身旁看著嗎？「要不要去散步呢？」她說，我看了下手錶說：「嗯，這時候也沒什麼人呢。」，那條窗外的小徑，蘊藏了彼此的回憶……


秋雨過後的小徑，充滿了九月的氣息；我一面漫步一面尋覓著那時的記憶，那尚未乾涸的水窪倒映著我走過的身影。偶有楓香輕舞般撒落水鏡，起了一道平靜的漣漪，和那時的情景相仿－我與她相遇的第一次……


「怎麼了嗎？」她看著我沉思的神情，「沒事，只是想起第一次跟妳見面的樣子。」我說。「真懷念呢……」她拉著我的手輕輕擺動，或許吧，與她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卻也忽略了這難得的愜意時光。


雨後的空氣充滿了寧靜，眼前呈現的並非厭倦的街角景色；而是迤邐的小徑，不知多久沒有踏過了……。鳥鳴、涼風、雨珠，我對它的印象依舊沒有改變，我想她也有一樣的感覺吧。看著葉蔭縫隙間零散的天空，是一片迷茫的灰色，沒有多餘的色彩；微弱的灰色氣息是我最喜歡的氛圍，她愜意的神情在這份景緻增添了一絲放鬆的步調，我不經意地深吸了一口氣。


隨著彼此的步伐走著，路旁的景色也不斷地更迭，原先的楓香已不像後頭繁茂，取而代之的是我無法知曉其名的樹種，濃密的樹蔭將我的衣衫染成了自然的墨綠色也使光線更加微弱。她拉起我的袖口向我說：「你看那裡，真的很美呢。」，我向著她的目光看去，小徑的末段映入眼簾，像是由路樹交織的一塊畫布。「是阿。」我舉起雙手伸了一個懶腰，不管看了幾次我都不會感到厭煩。


她的笑容總是帶著能使人轉換心情的效果；雖然我無法露出那種笑靨，但只要能看著她就夠了……「多虧了今天我才想起一件事，創作無須趕忙，步調放緩才能享受當下的愜意；謝謝妳。」我說。「哪裡，我只是想跟你一起散步而已。」她慢慢貼近我的手臂，她的體溫透過指尖流遍了身體，和第一次見面時的觸感不同；手掌變大了，能夠緊緊的牽著我的手。


隨著抵達盡頭彷彿沾染了秋雨的氣息，心裡也不再執著在文章的完成度，與她看著小徑所擁有的各種樣貌也是種放鬆呢。


天空逐漸褪去了朦朧的灰而回到原有的蔚藍，但今日彼此留下的足跡，並不會從腦海中抹滅……